1888年12月24日晚上,发着高烧的梵高,割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,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了一个妓女。
当地的居民都被吓坏了,联名请愿把梵高送进了精神病院!
两年后,梵高受到致命的枪伤,死在弟弟的怀里,年仅37岁。
人们大多认为梵高是自 杀,然而《梵高传》显示,梵高可能死于一个16岁的少年之手。
当时,梵高捂着伤口回到了住处——拉乌旅馆。
医生和警察过来,发现疑点重重。
首先,医生检查伤口发现,梵高是上腹部中弹,子弹不是直射进去、而是以一种不一般的倾斜角度射出的,子弹显然是从距离梵高身体“很远的”地方射出的,远到他根本不可能扣动扳机。
而且,根据调查显示,在所有开 枪 自 杀的案例中,98%的人都会朝自己的头部而不是胸部或腹部开 枪。
梵高却成了罕见的2%,并且在中枪后挣扎着回到住所,要求立即就医。
其次,梵高当天是去作画的,他费劲地背着一堆画布、颜料和其他必需品出门,然而这些绘画工具全部不翼而飞,并且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枪 支。
最后,梵高本人对于这件事言不由衷、闪烁其词。
医生问他:
“你为什么有一把枪,你是如何开 枪 自 杀的?”
梵高一句话都不说。
直到第二天早上,警察过来盘问:
“你是不是想要自 杀?”
梵高茫然地回答:
“是的,我认为是这样的。”
这时,警察提醒道:
“自 杀是一种罪,既违反了律令,又违背了上帝的意志。”
梵高突然反应激烈,反复说道:
“不要指控任何人,是我自己想要自 杀的。”
如果梵高是自 杀,为什么他瞄准的是腹部而不是头部?
为什么他没打中后,没有再来一枪,反而选择了一条小路,痛苦而尴尬地回到他在拉乌旅店的住处呢?
为什么那把枪,以及他的绘画工具——画架、画布、颜料、画笔、素描本,一件都没有被找到?
为什么梵高要坚称这一切是他一个人所为?
种种不同寻常之处,让后人不得不作出假设:
梵高是意外中枪,悲剧发生之后,有人马上藏起了证据。
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?
真相或许是残忍、令人心碎的!
01
梵高是荷兰后印象派画家,生前没有名气,穷困潦倒。
在27岁那年,他决定做一个全职画家。
可是,没人认可他的画。
画卖不出去,又没有其他收入来源,梵高只能靠弟弟提奥每个月寄钱维持生活。
然而,提奥结婚后、特别是有了孩子后,经济压力很大,无法按时寄钱给哥哥。
因此,梵高常常忍饥挨饿。
与此同时,梵高非常孤独,他渴望爱、渴望朋友。
他也想像弟弟那样,有妻子、有孩子,有一个温馨的家。
“如果一个男人坐在他深爱的女人边上,身边的摇篮里睡着婴儿,这个男人必然会感动不已。”
为此,梵高跑去跟身怀六甲、被情人抛弃的妓女西恩求婚。
“我想要照顾你和你的孩子。”
可惜,西恩并不相信梵高,也不爱梵高。
高更
在西恩那里受挫之后,梵高转而邀请朋友高更过来同住。
然而,同为印象派画家的高更,很快就跟梵高闹翻了。
“因为我们性情不合,没有办法和平相处。”
对拖累弟弟的内疚,爱情、友情接连受挫,以及贫穷、饥饿、孤独,让梵高的精神系统开始崩溃。
1888年12月24日晚上,梵高发烧烧糊涂了,他割下自己的一只耳朵,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了一个妓女!
这件事情在当地引起了恐慌,人们联名请愿把梵高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两年后,梵高搬到巴黎以北20英里外的奥威尔镇,住在拉乌旅店。
当地人虽然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,但是看到他残缺不全的耳朵,总是避而远之。
甚至,有人把它比作“大猩猩的耳朵。”
正是因为镇民的态度,让
梵高成为一些熊孩子取乐的对象,从而引发了不可挽回的悲剧。
雷内画像
02
孩子们追着梵高满街跑,在后面喊他:
“傻子!”
其中,
16岁的雷内
是这群孩子的头儿。
他出生于巴黎的富裕家庭,家里在奥威尔镇有度假别墅。
因此,每当寒暑假,他就会过来这里玩。
当时,雷内通过自己的哥哥加斯顿,认识了梵高。
加斯顿18岁,他是个安静、富有诗意、充满艺术细胞的少年,常常跑去跟梵高探讨艺术。
然而,雷内跟哥哥完全不同,上学时就经常逃课、惹是生非,是个
臭名昭著的好斗少年
。
如今放假了,他更是肆无忌惮地拉帮结伙,打猎、钓鱼、泡妞。
他常常穿着一套牛仔服,为了配这套牛仔服,他找拉乌旅店的老板,借(买)了一把枪。
雷内把它装在帆布背包里,每天用它打松鼠、鸟、鱼,以此消磨时光。
很快,雷内和他的狐朋狗友们,发现了新的乐子:
捉弄梵高。
他们在梵高的咖啡里加盐,然后在远处看着他把咖啡吐出来,哈哈大笑;
他们在梵高的画具箱里放蛇,当梵高发现这条蛇的时候,吓得差点晕过去;
他们用红辣椒擦拭梵高的画笔,只因为梵高有个习惯,陷入思考的时候会吮吸干的画笔……
后来,晚年的雷内承认,他们看出梵高不太正常,做这一切是为了使他发狂、看他发疯!
“我们太喜欢看可怜的Toto抓狂了。”
Toto是当地方言,意思是:
疯子。
03
那么,梵高对此作何反应呢?
他选择了忍耐。
因为,
梵高太孤独,太需要朋友,太需要加斯顿的友谊了,以至于对他弟弟的恶作剧一忍再忍。
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:
这对兄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,他们经常为梵高支付酒吧的账单,让梵高有酒喝、有点吃的东西果腹。
未料,梵高的一味容忍激发了雷内的恶,他变本加厉地取笑和挑衅梵高!
雷内发现梵高几乎没有谈过恋爱,他在面对女人的时候非常羞涩。
怎么发现的呢?
每次,雷内和他的同伴亲吻自己的女朋友时,梵高在远处看着,既兴奋又羞怯。
“梵高会很谨慎地看向另一边,对于我们这些小孩来说真是很有趣。”
于是,雷内故意在梵高面前跟女友们亲密。
甚至,他还教唆这些女孩们,假装对梵高感兴趣,去挑逗、折磨梵高,然后嘲笑地离开。
一天,雷内发现梵高在树林里自渎,他抓住机会狠狠地嘲笑道:
“寡妇手腕的忠实情人!”
梵高又羞又气,
“他难以忍受这一切”“有一天他气得满脸通红甚至想杀了所有人。”
正是因为雷内的恶意,梵高与雷内的矛盾一触即发。
从那以后,梵高尽量躲避雷内以及他那帮小跟班们。
04
1890年7月27日,梵高在路上偶遇了加斯顿与雷内。
因为有朋友加斯顿在场,梵高和这兄弟俩一起去了酒吧,然后又一起走回去。
经过某个农场时,雷内再次恶意地激起梵高的怒火来戏弄他。
而梵高在酒精的刺激下,也显现出暴力的倾向。
就在这时,雷内从帆布包掏出了枪!
随着一声枪响,梵高倒在了农场附近的粪堆后面……
过了一会,他挣扎着站起身,扔下了所有随身携带的画具,踉踉跄跄地冲上街道,回到拉乌旅店,对旅店老板说:
“我在田地里不小心伤了自己,我拿左 轮 手 枪对自己开了一枪。”
而在事发现场,梵高的画架、画布等,以及雷内的枪都很快被人处理掉了。
与此同时,加斯顿与雷内被父亲偷偷接走。
提奥
7月28日中午,梵高的弟弟提奥焦急地赶了过来,冲到楼上哥哥的房间。
提奥环顾房间四周,
没有看到哥哥有任何“道别”的痕迹
——
梵高并没有把物件整理好,也没有写下遗嘱、辞别信什么的。
提奥又想起哥哥前几天的信,信里轻松愉悦,还向自己提出要买更多的颜料和生活用品。
这些行为完全不像一个打算要结束生命的人会做的事。
事实上,梵高从未停止对绘画的热爱,哪怕受饥饿、生病、癫狂所扰,他也坚持每天早上5点起床画画。
他的画里更是对生命充满了像火焰一般的热情。
“
我人生的目标就是画画,尽可能地画最多、最好的画作。
在人生的最后时刻,我希望在离开人世之际,
以一种爱意和温柔的遗憾回顾过去
,想道:‘噢,我本该完成的那些作品啊!’”
1890年7月29日深夜12点半,梵高呼吸急促,对弟弟说了最后一句话:
“我想就这样死去。”
半小时后,他突然张大嘴、睁大双眼,死在了弟弟的怀抱中,年仅37岁。
哥哥去世后,提奥由于悲痛,一向病弱的身体也垮了。
在生命的最后半年,他拼了命地想要把哥哥梵高的画推介出去。
“人们必须明白他是个伟大的艺术家,子子孙孙必须尊敬他纪念他,全世界都要因为他过早离开我们而哀痛不绝。”
然而,未果。
之后,提奥又致力于出版梵高的书信集。
“如果能将他的书信出书,大家就能知道他思考得有多深,怎样挣扎着保持自我,这该是多么精彩的一本书啊。”
1891年1月25日,提奥由于“遗传性慢性疾病、过度劳累以及悲伤”,在哥哥去世6个月后,相继去世。
05
那么,梵高为什么不指认雷内,却还反复说是自己想自 杀才开了枪?
或许是梵高想保护那俩兄弟,确切地说是想保护自己唯一的朋友加斯顿,从而隐瞒雷内对自己开了枪。
或许是梵高知道自己受到的枪伤是致命的,既然必死无疑、无力回天,他决心独自奔赴死亡:
“何必让那俩兄弟牵连其中,把雷内拉进来接受公众质问和承担责任呢?”
所以,梵高一再重复:
“不要指控任何人,是我自己想要自 杀的。”
正是因为梵高坚持说自己是自 杀,警方不再调查。
直到20世纪30年代,艺术史学家约翰·雷华德对当地的人进行了采访。
仍然健在的人告诉他:
“一些年轻的男孩意外地打中了梵高。因为害怕被控 谋 杀,这些男孩从来没有主动站出来过;而梵高选择了保护他们,作为最后的一种牺牲行为。”
1956年,82岁的雷内终于主动站出来进行解释。
他讲述了自己当年跟同伴是如何作弄梵高的,但是对于最关键的部分,他说是梵高偷走了他的手枪。
“我们过去一直把枪放在钓鱼工具的旁边,就是在那里梵高发现了手枪并把它拿走了。”
当然,一些传记作家并不相信。
史蒂芬·奈菲在《梵高传》里的最后一章,冷静、克制地搜集了所有的蛛丝马迹,全篇都在陈述一个可能:
“我怀疑就是雷内杀的。”
06
自杀的梵高,跟意外死亡的梵高,传达出来的精神是完全不同的。
前者是屈服、是让步;
后者是珍惜生命、是勇敢面对。
梵高说过这样一句话:
“我不会特意寻死,不过一旦死亡降临,我也不会逃避。”
令人心碎的是,梵高遇到了人品极差的雷内、加斯顿兄弟俩。
但是,梵高却以德报怨,用生命来维护他们。
“我在田地里不小心伤了自己,我拿左 轮 手 枪对自己开了一枪。”当他说出这样的话,这是多么善良又绝望!
梵高一生落魄、一生遭人嫌弃,但是他的心是那么纯粹、美好。
只是,有多少人知道呢?
正如他生前的自嘲:
“在大多数人眼中,我是个一事无成、乖僻古怪、令人作呕的人。我毫无社会地位可言,也永远不会有。总之,我是底层人中的底层人。
就算这些看法都完全正确,我也想有那么一天,通过我的作品向他们展示,他们眼中的这个怪人,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的内心是什么模样。
总之,我想让人们如此评价我的作品:
这个画家的感情深沉而敏锐,尽管他本人相当粗鄙。
你明白我的意思吧?
或许,正因为我外表粗鄙,内心才会深沉敏锐。
”
大多人都相信梵高是在麦田里自杀的。
因为这比较符合一个艺术家的结局
,这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故事——
“一位痛苦而不被赏识的艺术家,为了逃避世人的漠视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”
这样悲剧性的结局更动听,更引人注目。
的确,正是因为梵高“自 杀”,这增加了他的传奇性,让他在死后的数十年中声名鹊起。
梵高去世之后,画终于值钱,人终于出名。
只是,生前穷困潦倒,死后闻达于世,讽刺至极。
参考资料:《梵高传》(《附录:关于文森特致命伤的说明》)——史蒂芬·奈菲;格雷戈里·怀特·史密斯